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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,少年时光(农行菏泽分行)

发布时间:2019-12-30

  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叶,我八九岁的样子。随父母生活在原菏泽县大黄集公社岗李村小学,这是一个相对落后的小村,当时总人口400余人。母亲为公办教师,还有一个民办教师,教小学。这所小学是母亲调来后动员大队建造的,耗时几个月。建房所用的砖,有爱心人士募捐的,也有小学生从旧房子扒来的;因为是文革后期,无人过问,况且是建校。粱、檩是从大队的林场砍伐来的;只有瓦是大队从窑厂买的。工人都是本村的,那时农村出工是没有工钱的,据说可以记工分。这所母亲动员建成的村级小学,总共建了9间正房,西边那3间,就属于我的家,依次是伙房、卧室和餐厅。当时的一日三餐需烧地锅才能完成。所谓的卧室,只有2张床,2个木箱子用来放衣服,墙的四壁全部是贴的宣传画;餐厅只有一张小餐桌,几把小椅子。正房9间全部是教室,从东往西排列依次是小学一、二、三、四,四个年级,都算起来入读的也就是四十多个学生,这在当时那个年代,像这样村级级别的学校,已是初具规模了。

  教室正前面的窗户之间,从西向东是父亲用白漆正楷写的:“认真学习马列主义、毛泽东思想!”,这几个大字非常醒目,增添了学校的氛围,这也是与当时吻合的时代标语。(父亲在另外一所学校教书)。教室前方是一个小广场,不是体育场,也没有篮球架、乒乓球台之类的,就算是课间活动场所或集散地,当时我记得一说集合了,学生们都往那里奔。教室的西边是乡间土路,土路边是小河沟,北边及东边都是庄稼地。小广场的前方是我家开垦的小菜园,经常种的有向日葵、金瓜、冬瓜、丝瓜、辣椒等。我喜欢种一种叫“十八天”的西瓜,这种西瓜个头不大,据说从开花结蕾到成熟十八天就够了,种上这个品种的西瓜后,我就认真的浇水,施肥,细心管理,看到它一天一个样子的成长,心里很有成就感。一天早上我突然发现,即将成熟的一个西瓜,被别的小朋友偷去享用了,为此,伤心了好几天。

  除上学外,最高兴的事是与小伙伴们一起拾麦穗。那是大集体的年代,麦子成熟的季节,也是丰收的季节,等集体收完麦子后,待队长一声令下:“放风了”,男女老少,百米冲刺,蜂拥而上,从不同的方向,像疯了一样,拉起耙子狂奔,背后扬起很高的尘土,场面那叫壮观。因为只有这个时候,拾得的东西,才可以合法地拿走!

  再就是,在春天,到麦田里找杏树。这个季节,杏树长得有一扎多高,比麦子稍矮一点。三五个小孩,从地北头到南头,从西头到东头,地毯式搜索,把眼晴瞅的生疼还努力强睁,都想第一个找到杏树。直到突然有人喊一声“找到了”,这时候,大家的目光,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,于是我们就一起动手,用小铲小心翼翼、仔细地先从周围连根挖出,再培成一个团,护送它安家,种在家里,幻想着它硕果累累的样子。然而在我的印象中,好像没有一棵树能够成活。尽管如此,但在大家的心目中,这是最有成就感的,来年还是这样操作,依然坚定地种下希望,这也是最有趣,最让人怀念的。

  在家里,我的主要任务除上学外,还要喂鸡、喂兔子,割草,为它们打扫卫生。养兔子,是在地下养,挖个窖,留上进出口,要隔三差五地清理粪便。一般地窖在一米左右,钻进去,将兔粪及旧草挖出来,再放置新草供它们吃。时间久了,它们产下的小兔子,也在里面,时不时也会爬出窑来,闪动着红红的眼睛与人对峙,吃东西的样子非常可爱。晚上,还要堵鸡窝。我家里养了7、8只鸡,天黑后,待它们钻进去,我再小心去堵。从鸡窝到家门口,虽然只有几步远,但对于小胆的我来说,像在黑暗中穿越几个世纪。因为,我家屋后,刚埋了一个死人,他的女儿隔三差五去哭,一哭就是一晌且声音极具穿透力,哭的过程中谁也拉不起来,还不由自主地叙述往事;好像她的哭声,能够让父亲起死回生。因此,只要她的哭声响起,教室里的孩子们都把眼睛睁到最大极限,且表情木讷,没有一个犯困的。

  上世纪九十年代,在菏泽城里的家里,与儿时伙伴叙旧,谈到往事,说不完……

  时光渐行渐远,岁月安好,静谧。少年时光,像刀刻一样,铭记在脑海深处,成为永久的记忆……

  我有一个心愿,找一位画家,将我心中的岗李小学原景原汁原味地画出来,装裱、悬挂在我家的客厅中,以纪念这段人生难忘的少年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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