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选择乘火车暂时逃离被雾霾侵袭的城市后,我才发现农村的冬天才是最具味道的季节。我从小生活在农村,但自从上了大学,在城市生活就成为了主要方式,与土地接触的日子也越来越少。在一个地方待的久了,自己所关注的主题也大都转移到城市生活内容方面,诸如空气质量、交通拥堵等等。即使现在工作了可以经常回家看看,也只能是在周末,但周末的时间是要休息的,还要抽出很多时间来阅读网购的图书,外出走动的时间自然很少。
我从县里的火车站下车后,搭乘上去汽车站的公交车,明显感受到乘车人群的着装厚薄与市里的不同,县城确实是比市区小,冬天的温度在这里感受的更深一点。从汽车站回老家的班车车况还是老样子,只不过公路延伸到了每一个乡村,路上颠簸的感觉确实小了很多。早晨乘车从县城回乡下的人不多,但车上交流的气氛却很浓厚。几个中年妇女操着粗放的声音,谈的很多的还是这冬天的天气和温度。平时在市里工作的地方离住的地方不过几百米,就没有过多关注过天气会影响我的出行。现在从她们口中得知,周日的气温会很低的。
这次回家我没有让家里人去镇上接,我想走着回家。平时上班锻炼少,这次难得的好机会,能够慢慢地、轻轻地吮吸这自然的空气,是可以羡煞很多城市里早起晨练的人的。我是不能随便打发这难得的悠闲。
与在火车上看到的景色一样,老家的田野里也是绿油油的麦苗掩映着初升的晨阳。不过近距离的观察,还是可以发现很多不同,至少这里的土地更亲切一些。前不久洒向大地的那场大雪,让今年冬季的降水总体比过去多了很多。其实在播种时,农人们大都浇灌了一遍,所以现在的麦苗还都喝得很撑,个个耷拉着脑袋打着嗝儿。
离镇上越远,越感觉冬天是真的来临了。幸亏自己背包里还有一件换洗的冲锋衣,也顾不得是否搭配,穿上保暖方为第一要务。平时从镇上走回家,至多不过半个小时。现在视线只顾得凝视田野,偶尔瞟了下手机,才发现已经徒步走了近二十分钟,但路程还不及过去的一半。心想也罢,既然想补过来雾霾天里欠下的呼吸帐,就不必在意时间走的多慢。谁让咱还添了件衣服呢?
这里田野的主角自然是小麦,但种植白菜、大蒜的还是很多的。只不过白菜大军基本覆灭,残留下的叶片也只能猜测刚刚消逝的辉煌。想想刚下大雪的时候,超市里的大白菜竟然涨价到一元一斤,即使这样,也挡不住人们狂购的热情。这好时候自然多是菜贩子占了便宜,真正的农民是难得尝到高价的甜头。父亲今年也只种了一分多点白菜,足够自家食用即可。我给父亲的建议就是今年应该多种大蒜,从播种时的行情来看,来年大蒜的价格应该可以。父亲是尝到过我指导他卖白菜的甜头的,对于我的建议,现在父亲基本全部采纳。看看这地里的大蒜,颗颗盎然挺拔,恨有独吞这冬日宜人阳光的气势。覆盖在大蒜脚下薄膜层面沾满了许多水珠,我想这是丰收的滋润。
刚想张口赞叹这冬日田野的寂静、生机还有空气,嘴里呼出的气流还是嫌初升的太阳温度太低,化作一缕白烟带给这绿色一点问候。
是应该加快步伐了,我疾步走进了村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