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一生中能有多少个日子铭刻在心?生日、结婚纪念日……而我与众不同的是2011年10月14日,这是我生命发生逆转的一天,是我几乎被判“死刑”的一天,是我由正在享受温暖阳光转为经受急风骤雨的一天。在这一天,我被市立医院确诊为急性白血病。它对我来说是如此的遥远、陌生和恐怖,脑海里除了《血疑》、幸子之外,一片空白,一无所知。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和家人都懵了,一下子感觉与死亡如此接近。
抱着对诊断结果的怀疑,我和家人商定另找一家权威医院再做一次检查。其间我的心情尤为复杂,既有对沉痛现状的无望、无助,又有对重做鉴定的希望、期盼,更有对渺茫前途的担心、伤感。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老年丧子、中年丧妻、少年丧母,上天难道让我最亲近的人经历这种痛苦吗?上帝啊,为什么是我?苍天啊,为什么是这种病?
希望总是如此迅速地被破灭,恶梦总是不期而遇地开始,重新检查的结果也是急性白血病,接下来便开始了我的反复的、漫长的将近两年的治疗。在治疗过程中,我做了15次骨穿、6次腰穿、13次化疗。头发也跟着经历了从有到无、从无到有的4次反复过程。记得刚到301医院住院时,同室的病友看到我满头的头发问道:“是不是刚发病?看你的头发就知道。”是啊,经过数次化疗哪谁还有头发?有时看着掉的一撮撮的头发,难免伤心,“不要难过,头发掉了以后还会长的,并且长的更多、更黑、更好。”我先生总是宽慰我。人人都知道打化疗痛苦,究竟有多痛苦,只有经历的人才有深切体会,恶心、呕吐是家常便饭,别说是吃饭,只要看到饭菜、闻到饭味就倒胃口。大剂量化疗让人吐到无饭可吐,只有吐水、吐胆汁,以致于一个病友说:“对于犯罪分子不做其它处罚,只打化疗,保证他以后不犯法。”以上的种种不适我都能忍受,比较痛苦的是在第一疗程治疗过程中过敏严重。我刚住院进行诱导治疗,每天要输消炎、保肝、保胃、护心肌、止血、营养、化疗等各种药,还要输红细胞、血浆、血小板,每天早上八点开始,左右胳膊静脉两路输,一直输到晚上十几点,最晚的几次输到次日凌晨四五点钟。因为输液过多,强烈的药物反应导致口腔严重溃疡,每天粒米难进,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,喝口水都疼得眼泪直流;长时间的大剂量药物刺激,加上我的过敏体质,导致我在治疗的第21天开始,产生了严重的药物过敏反应,脸色变得先红又紫,浮肿的像脸盆,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,几乎看不到东西,全身都起了一层明亮的水泡。因为用药太多,医生一时也难以确定具体对哪一种药物过敏,只能停掉所有液体和口服药,但一停药我又高烧不止,最后只能用冰块进行物理降温。就这样,在心灵和身体倍受煎熬中,我闯过了药物反应、感染、发烧、血象抑制等一个个险关,艰难地熬过了最为凶险的第一个疗程的45天。
众所周知,白血病极其凶险,且治疗费用高。我们带的所有的积蓄仅够支付一周的治疗费用,正当我们为医院下达的催款通知发愁时,理事长带来了信合员工的心意、关切和温暖。领导的一句“你只要安心养病,有困难,组织和同志们都会想办法”让绝望中的我和家人不由得热泪盈眶,我们收到的不仅是联社领导和各位兄弟姐妹微薄薪资的血汗钱,更是无声的祝福、关切的力量和浓浓的暖意,这更坚定了我战胜病魔的信心和勇气。时至今日,每有时间我都会拿出捐款单重温一遍,用心读过每一个熟悉的名字,兄弟姐妹们浓浓的深情,让我今生铭记并心存感激。因为有了联社领导、同事、亲人和朋友的精神鼓励和经济支持,我闯过了化疗、骨髓抑制、药物反应等一道道关口,较为顺利地走到今天。
现在,我的整个治疗过程马上就要结束了,治疗效果也特别地好,我也能够重返工作岗位了。回首患病治疗的两年,感慨万千,我是一个不幸的人,在家庭、工作都最需要我时,身染重病,而我又是一个幸运的人,患病期间各级领导、同事嘘寒问暖,关心支持,家人、朋友呵护备至。年迈的公公婆婆任劳任怨地照顾着孩子,让我没有后顾之忧。我先生更是鞍前马后、无微不至地照顾我。一个疗程下来,他瘦了20斤,头发也白了大半,瞬间苍老了许多。几个疗程的接触,我的主治医生对我说:“你应该感到幸福,每次来治疗,你先生都陪着你,照顾你,凡事都积极主动找医生了解情况、协调问题。你要放下思想包袱,全力养病,让家人放心。”
不幸的我很幸福,因为有了大家的关怀、帮助和支持,我将继续幸福下去,怀着一颗感恩的心,尽己所能的去回报领导、同事、亲人的关怀,并把信合大家庭的关爱永铭心间。